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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4日 - 雨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我想你。却在听见你的声音以后说不出话来。我们,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之中?也许我不联络你,你不联络我,我们就会这样失去联络。只是,当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你以后。你再次出现,霸道地占据我的思绪。在岛上第六天,开始想念可以独来独往的日子。也想念最初的你。想念哪一个坦率的,可以无话不说的你。可是你在哪里?你说你是在乎的。可我要如何才能说服自己相信你。下雨的岛上很冷。刮风的岛上更冷。我想见你,却也同时害怕着无言以对的冷。岛上的冷,可以通过一杯暖乎乎的热茶或一张被单取暖。可冷漠的你,和更冷漠的我,该从哪获取热量。依旧下着小雨的傍晚,独自坐在高脚屋下的桌子。看着天色逐渐暗下,本该亮起来的灯却依旧沉默地抗议着电流的迟到。你不断问我,你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我无法答出一个所以然。你有错吗?也许错的是我。

 

仿佛所有事情都混乱地纠缠不清着。我努力地维持一个假象。假装一切安好。但事实却不以为然地讥笑自己。努力做着自己无法胜任的工作有什么好处?努力维持一段没想象中开心的感情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就这样努力地挑战着自个的极限,然后不满,直到无法化解的最后,只剩下难过。时间到了。恭喜您。您已闯入下一关。请继续努力。有时候很想认真地问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失去和获得,本就难以定义。以为失去的,却获得意料外的收获。以为获得的,却失去了不曾预想过的事物。值不值得,仿佛就这样变得无足轻重。

 

昨天晚上,忽然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电话讯号。走到海边也一样。那时早已是晚间将近11点。我干脆坐在海边的椰树上,听听海风,看看星星。漫天的星星让思念更加放肆地增长着。Wish you were here。一起坐在海边,听听海风,看看星星,聊聊天。多浪漫的一件事。只是你不在。需要人陪的这段日子。不断对自己找着借口说庆幸断断续续都有人陪。从以前的室友到以前的酒友家人亲戚工作等。一个一个来了又离开。直到你再次出现。而眼泪也第一次流下。才发现,你存在我心的份量,比想象中还要沉重。

 

前天晚上,躲在高脚屋下的桌子,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歌。流畅的旋律忽然被新信息的铃声给打扰。就这样和一个许久没见的朋友一来一往地聊着近况。一时兴起拿起电话,手机再次显示emergency call only。只好老实乖乖地让电话搁在原地,继续和朋友聊天。C你知道吗,以往总是无法理解地听着你的遭遇,在最近的最近,好像明白了一些,却越发找不到适当的词汇来鼓舞哪深不见底的无能为力。就在这一天的傍晚,从岛上另一面回家的途中,鼓起勇气拨了通电话给你。你无辜地解释着让我受伤的事件。我却在听了电话以后联想了更多的疑问。并一再地回忆你的声音,你的脸庞。我这不正是飞蛾扑火。赌上时间,扑上那个无底洞。然后对你说,我一丁点自信都没。你明知道我脾气糟糕又小气兼无理取闹,为何你还要选择象我这样的一个人。我不明白。

 

 

167日

想象一下,在海平线中央,有那么一个岛屿。

身在洁白的沙滩上,眼前是清澈见底的海水,朴素的渔船停泊在码头附近的区域。你慵懒地躺在椰树下的吊床,偶尔阵阵微风吹过,抬起头望向远方,静静欣赏着由各个不同调调的蓝色所组成的风景。海浪一波一波地打在岸上,沙。。沙。。沙。。仿佛,昨日困扰的难题都消失不见。世界,只剩下一片宁静。

而这,就是传说中有美人鱼(dugong)出没的美人鱼岛。

美人鱼岛,位于马来西亚,沙巴,从首府亚庇出发,沿着西部海岸线前行大约70公里外的码头,Kuala Abai,再乘坐大约一小时的快艇才能抵达距离大约30公里外的岛屿。美人鱼岛由三个不同的岛组成:Mantanani Besar,Mantanani Kecil 和 Linggisan。Mantanani Besar是个长大约3公里而宽大约2。5公里的岛屿。岛上有两个村庄,大约由一千左右个马来人/巴瑶族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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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是我过去六个月内主要工作的地方。

坦白说,在岛屿工作,并没想象中快乐。阿金说,我会这样想并非环境关系,而是人为问题。我承认,基于认知上的差异,好多简单的事,都必须绕老大一圈才能完成。

也许在他人眼中我来自个不错的家庭,累了至少还有一个避风港可以停靠。只是,我看见的是生在单亲家庭内,妈再辛苦也很努力地维持整个家庭的开销。好不容易,如今家境渐渐好转。为了这个原因,我更加不能依靠家里的资助。中学毕业以后,我开始打工自己赚取零用钱。想买些什么想去哪里想做什么,用的花的都是自己赚回来的。为此我开始看不起所谓的穷人。从毫不了解的穷人真可怜的心态,到深入了解以后的偏见,我无法再同情,只能一再拒绝施舍被滥用的好心。凭什么,我要为了他人的不努力买单?

后来,日子逐渐缓慢下来,朋友到访,开始到处吃喝玩乐,偶尔看看电影消磨时间。才发现,自己的价值观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和新认识的朋友坐下聊天,说起从前,有关出走的那团火已慢慢让现实给浇熄。坐在电脑前看电影《转山》,联想起书本《死在路上也不错》,当初的向往却也不再。追求梦想嘛?这几个月以来我已经让现实给狠狠摔了一跤。也不是说爬不起来,只是出走已不再是唯一化解现实疑惑的道路了。

有时候,看着现在的自己,总在思索为何自己能在如此倍感堕落的情况中前进,也总在质疑自己为何偏向着把损失的部分放大却忘了回头看看那些美好的所得。

有人说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嗯。再不奋斗就老了。既然选择了奋斗就该学会承受。也许偶尔还是会质疑自己的决定。只是,没继续往前走,永远都不会知道迎面而来的会是什么样的风景。

 

夜深了。明天还得进岛。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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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6日

// 天空又下起雨来了

记得有位朋友说这里的太阳不是盖的。特炎热特伤人。

也许这里是个没什么高楼大夏的沿海地带吧,所以这里的雨下起来更显恐怖

也许是雨季的关系,连着这些天都在下着大大小小的雨

有时候,半夜时分,一边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边听着窗外雨声嘀嘀嗒嗒响着

有时候,中午时分,撑着伞出外吃午餐,小心翼翼地走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让风给吹走的恐怖

计划要进岛的这天,晴朗的天空转眼就让惊人的风向给霸占

电话一时忙碌起来,忙着联系他人确定行程

同时间上网查询,接下来这些天的气象预测

Kudat,Manawali water:wednesday/weather fair (morning — afternoon)isolated rain(night)

Palawan water:wind speed 40-50km/h,wave height 2。5-3。5m 

“Dalam tempoh ini taburan hujan di Sabah turut dipengaruhi dengan peningkatan aktiviti ribut tropika di barat Lautan Pasifik dan utara Laut Cina Selatan。Keadaan ini dijangka boleh menyumbang kepada peningkatan kejadian angin kencang di negeri ini terutamanya di kawasan persisiran pantai。” 

气象报告可以相信吗?

我没有经验,只能相信看得见的数据。

后来,渔船如计划进岛

我赶到码头交代完该交代的事就带着kontraktor回办公室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kontraktor聊着天

傍晚五点半,回到办公室,忍不住疲惫地把自己关进房间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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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小记

周日下午,窝在办公室内对着部落格敲敲打打。

我想我真的是自由惯了。因此不小心养成办公时间爱往外跑,假期却喜欢呆在办公室内混时间的习惯。

也许我应该找一间公寓搬出去住。只是每每想到周末回家偶尔住在岛上的日子,就开始为了等价问题而开始却步。

也许我应该多给自己安排节目多出去走走,只是想起严重超标的储蓄赤字,就什么事都无法提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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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新公司六个月。望着现在的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够存活到现在。

我记得,面对第一次沉船危机的时候,第一次帮老板翻译,把员工辞退。只要翻开那一天的日记,就会看见一整页的不安。

我记得,打理这艘船的这段日子,为了很多琐碎的事而象个无头苍蝇那样到处乱撞。为了无法理解的理由,开始频密踏入以前都不会踏进的店铺,寻找连自己都没概念是什么的工具/材料。偶尔甚至开玩笑地对朋友诉苦说: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进入某家餐厅吃晚餐,却需要自己到处寻找厨具和食材提供给厨师,然后买错食材而导致食物的味道有差的时候还要被厨师取笑自己什么都不懂买错食材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我记得,没经验的我第一次协助老板host一个将近30个人的周末medical camp的时候,作为运输交通工具的渔船在camp前几天面对二次沉船危机,在我努力挽救危机的同时,同事明显无意协助并通知同一屋檐下的自己,说要搬离那不过组了一个月的公寓。

我记得,每一件事的累计让我越来越善忘。

我开始忘了开心地笑的感觉。

我也开始越来越计较。并渐渐为了越来越小的事开始失去理智。

甚至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两个月前让我失去理智的人,而不再如从前那样隔了半个世纪依然记着他人的不当。

当紧凑的日子开始缓下脚步以后,我也忘了当时难过地只想放弃的理由。

所有的一切,是如此理所当然地keep calm and move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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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为了到处都没货的coolant闯入某家渔船用品专卖店。在等待付款的时候和老板聊聊天。

店家老板听了我的工作性质以后就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很浪费吗?在这样的年级,却选择窝在这样的小地方,拿着不怎样的薪水过日子。

我笑着摇头。

那天,打着阳伞走在大太阳下。我再次问自己:会后悔吗?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以自己那么倔的个性,是后悔的话早以举起白旗选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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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not going anywhere 

 

7月4日-13过半

前些天在打着H2O的报告时,看着照片时莫名地对着电脑笑了起来。想起当时提取water sampling的时候。走在晚间的村庄内,路上拌嘴不断的gado和reany。不过就两个月前的事,感觉,却貌似过了好久好久。

而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有多长?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满腔的委屈不满和压力,重复地说了又说,对着不同人,在时间的累计下新的故事也不断增加着。有时候,说到连自己都觉得累了。在每解决一个问题以后,就对自己说,下次一定会更好,下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只是,我总是办不到。总会为了很小很小的事情开始失去耐心。也总在为了很小很小的事情而流着眼泪。

记得6月某天,妈心疼地对我说这份工别再做下去了。我干脆地答了一句我不要。

再之后还是6月的某天,很久不见的阿金看到我就说我黑到不像话。我呵呵地说着加入这份工到现在都没生病过而上星期在medical camp的时候顺便量的体重也没怎么减轻到虽然这两个月都在逞强地做着没做过的事情就这样往往压力地没胃口有时则没时间吃东西。

炫耀的结果是某个星期日傍晚开始头疼并饿着肚子却毫无胃口地忍受着不断发冷发热的体温。最终在妈的照顾下好不容易把肚子内装下的食物都吐完出来以后才开始好转。昏睡一个晚上后次日再次回到时间计划总被打断的日常工作当中。

继续折腾着。

7月第3天,被卡在岛上出不来。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讨论着可行的办法。想好的PlanA/B/C通通随着时间的来到被狠狠砍掉。比预算加倍的汽油使用量,涨退潮的时间,员工受伤的问题,SESB的到访,完成Water Station的时间压力,一大堆待办的事项再次造就分身乏术的焦虑。

7月第4天,换好belting以后再次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一会radiator的问题,另一会motor oil leaking问题,最后再次因为退潮问题无法抵达码头。而我仅仅坐在前舱,整理着需要的shopping list。回到陆地,赶在店家关门以前购买所需的东西。渔船的,green house的,客人到访的。直到晚间10点,才大致把所须的购齐。准备明天大清早再次进岛。

明天,真的会更好吗?